莫名其妙的,钱花花刚刚放下尖锐的仇,胸口又突然有一点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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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嗯?
胸口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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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习就快开始,许多人踩着铃声冲进教室,钱花花坐在前排,随着木门的开合时不时便能吹到室外的寒风,凉飕飕得让人醒神。
她打了个哆嗦,觉得这烦闷或许不是空调带来的。
那是为什么?
身边,黎开用单词卡拍了拍她的脑门:“你是不是不记得了。”
钱花花面露疑惑。
教室喧闹,蓝白色的校服微微发出摩擦的声音,黎开带着香味靠了过来,用手罩住她的耳朵,声音压得很低:“我梦见过你在上一世问这个问题。”
钱花花有一瞬间的怔愣。
黎开后退了距离,在书桌上单手撑着脸,语气理所当然。
“所以我提前准备了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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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世她也这么问过吗?
问黎大开?
不开玩笑,钱花花完全不记得了。
她在上一世提出过太多没有答案的问句,像尘土一粒粒积累在心底,将原本清亮的眼神盖上了灰。
那些灰尘多么冥顽不灵,她以为自己能胡乱地一把擦去,却没想过会有人将它们一一拾起,细致地放在手心,等待着将它们吹散的那天。
“…怎么回事啊。”钱花花快要说不出话:“学霸还偷题呢。”
“嘘。”
黎开将一根手指竖在她的嘴边:“我不是故意的,不要举报我。”
语气真诚,又带着一丝讨她开心的演技。
让人没有办法。
“…还有什么?”钱花花捏了捏发酸的鼻头: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高岭之花眨眨眼,狡黠地笑起来。
“我还知道你想收拾梁辉那个王八蛋。”
你爸长得真像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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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辉此人,各方面能力都很一般,但胜在喜欢打理。如果你把他放到肥头大耳的男人堆里,会发现他还算得上眉清目秀,是一颗看起来清爽的中年白菜。
他既善于打理自己,也善于打理家事。
在钱晚枝因为工作忙碌而不回家的那几年里,钱家的房子一直是漂亮的、干净的,这种良好的卫生意识一直到梁辉更换住所之后也没有改变,改变的只是住在里面的人。
早晨起来,梁辉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。
他有晨练习惯,运动过后冲了澡,回到卧室门口敲了两下。
“醒了没,该去学校了。”
床上的人把被子裹成蓬松面包:“唔…再睡五分钟……”
梁辉笑了下:“我今天有点忙,你自己吃午饭可以吧。”
“啊?”被子里钻出一个年轻的男孩,惊讶着:“你不陪我啊?”
“我得去家长会。”
“…我的??”
“哈哈,当然不是。”梁辉挥了挥手:“行了,继续睡吧,饭钱我已经转给你了。”
“哦…那好吧。”
仿佛被沉重的睡意击倒,男孩又沉入棉被之中。
“谢谢爸爸…”
梁辉嗯了一声,临走前还体贴地关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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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车开到停车场里,梁辉单手扶着方向盘,扫了眼手腕的表。
还有点时间。
掰下遮阳板上的镜子检查发型,下车后又开始在附近打量。
该说不愧是好学校么,这些学生家长们的座驾真是一辆比一辆昂贵,个个能顶普通人的一间房。
梁辉啧了一声。
要不是钱晚枝给的少,他难道还能开不起这些豪车?
真是丢人。
正不耐烦想着,旁边有车熄了火,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女人拎着包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“嗯,你就在这里等…”
女人说着转了头,一眼便看到梁辉。
“您好。”
袁罄单手关上后排的车门,摸着头发露出微笑。
“请问高三a班的教室怎么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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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十万的便宜车子,却专门配了个司机。
身上的衣服有种与气质不符的低调,皮肤倒是被保养得极好,谈吐也大方。
更重要的是,女人并不年轻美艳,反而是那种国泰明安的正气长相。
梁辉立刻明白过来。
这大概是哪个高官家的太太。
“您好。”
梁辉笑着上前几步,与自己那丢脸的破车拉开距离。
“我也是去高三a班的,不如一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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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家长走在一起,免不了就要提孩子。
“听说她们这次考试还有全市排名。”
梁辉体贴地走在车道那一边,护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