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孤。”
温舒窈:“臣女不敢。”
“你就是在敷衍。”
大皇女却不怒,反而眼神更深,“但孤喜欢你这种敷衍。”
她放下茶盏,语气轻得像风:
“因为只要你还在敷衍……你就还在孤手里。”
温舒窈心底微微一寒。
这是极清醒的政治判断。
姜宜安站起身,亲自替洛舒窈理了理肩头那缕被风吹乱的丝带,指尖温柔得像在抚一朵易碎的雪花,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。
“你记着。”
她声音低柔,像掺了蜜:
“三妹给了你三日之约,她那性子,必定逼你当场表态。你便在华音阁小住几日,让你远离她的威压。三妹若问起,自有孤替你挡。”
话说得好听,实则把人扣死在华音阁,连只鸟也飞不出去。
洛舒窈垂眸,睫毛在颊上投下一弯极安静的阴影,声音温顺得挑不出一丝错:
“臣女谢殿下垂怜。”
皇都贵族女郎爱用香、好用香。
殿内沉香袅袅,冷香里掺了一丝极甜的梨花白。
洛舒窈鼻尖微动,忽然抬头,笑意浅淡:“殿下这炉香极妙,甜而不腻,带着一点雨后棠梨的冷意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了一丝懒散的风流:“臣女闻着,倒想起四皇子殿里那位新得的奉香郎……叫意棠是吧?前几日三殿下相邀,殿外正好是他侍奉。他调的香也是这般味道,甜得让人骨头发酥。”
她像是随口一提,眼尾却轻轻一挑,带着一点旧日纨绔的轻佻。
姜宜安指尖一顿,抬眼看她。
原来还是那个洛舒窈。
再聪慧、再藏锋,骨子里那股子风流纨绔的劲儿一点没变。
她忽然笑了,笑得温雅又危险,
“怎么,你也惦记他?”
洛舒窈不躲,只歪了歪头,笑得坦荡:“惦记。那孩子哭起来真好看,臣女没忍住,亲了亲他的眼泪。”
她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姜宜安低低地笑出声,胸口都在震。
“好。”
她松开手,转身朝内殿走去,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:
“料想四弟不会不肯。就把他给洛大娘子送来吧。”
洛舒窈屈膝,唇角弯起一个极漂亮的弧度:
“臣女多谢大殿下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