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&esp;&esp;却见郝汉三面上的得意之色还未展开,便已陡然僵住。
&esp;&esp;只见青衫人两指指尖轻轻在他眉间一点,一点朱血渗出。
&esp;&esp;郝汉三终于死在自己人的银针之下。
&esp;&esp;“……手软。”
&esp;&esp;少女看着眼前这一幕,怔怔地说完了这两个字。
&esp;&esp;青衫人不再停留,他走到小店门口,此刻雨仍未停,江面迷雾茫茫。
&esp;&esp;他道:“你走罢。”
&esp;&esp;少女眼珠转了转,道: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
&esp;&esp;“我说过,我要等人。”
&esp;&esp;她听了,却靠在栏杆上,坐了下来,悠悠道:“我不走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看着她。
&esp;&esp;她笑道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阻止我杀郝汉三,却又杀了他,为什么自己不走,却要我走。”
&esp;&esp;她道:“因为你知道若杀了郝汉三,崆峒派的人一定会来报复,你要我走,就是不希望他们报复到我的头上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看着她,道:“你很聪明。”
&esp;&esp;少女笑了:“谢谢夸奖。”
&esp;&esp;“可是你知道的太少,想的却太多。”他道,“我杀他,只是因为他要杀我,我要你走,只是因为我不想有人碍事。”
&esp;&esp;少女不可置信,几乎跳起来:“你觉得我碍事?”
&esp;&esp;她又聪明,武艺又高强,是个人都不会觉得她碍事。
&esp;&esp;青衫人没有回答,不回答,有时候本就是一种回答。
&esp;&esp;她像只小狐狸一样原地转了好几圈,气鼓鼓道:“好好好,我碍事,我走行了吧!”
&esp;&esp;她走了几步,忽又停了下来,眨眨眼,狡黠地笑了笑:“我为什么要走?”
&esp;&esp;她悠哉悠哉地又转了回来:“我本就是来避雨的,雨未停,我就不会走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看了她一眼。
&esp;&esp;她躺在栏杆上,十分惬意自如。
&esp;&esp;她甚至还闭上了眼,好像正打算小憩。
&esp;&esp;“我就不信我不走,他还能杀了我。”
&esp;&esp;她想:“这个人就算是个混蛋,也总不会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!”
&esp;&esp;青衫人不再看她,他只看雨。
&esp;&esp;他站在那里,看着雨,等着人。
&esp;&esp;他等的究竟是什么人呢?
&esp;&esp;少女忽道:“我忽然发现,你跟我那天在酒馆里遇见的那个少年很像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没有说话,他好像根本听不见除开雨声的其他声音。
&esp;&esp;她又道:“也许你们是父子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依旧没有说话。
&esp;&esp;她道:“不对,你看上去才二十出头,总不至于不到十岁就生了孩子。”
&esp;&esp;她自言自语,仿佛十分确信:“你虽然厉害,但也还没厉害到几岁就可以生孩子的地步。”
&esp;&esp;青衫人淡淡道:“鄙人今年虚至而立。”
&esp;&esp;“啊!?”
&esp;&esp;少女大惊失色,差点一脑袋从栏杆栽下来。
&esp;&esp;第15章
&esp;&esp;青衫人并没有等太久。
&esp;&esp;不过,来的人并不是他本来要等的人。
&esp;&esp;雨幕中,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。
&esp;&esp;这马蹄声竟十分奇异,上一刻还在天边,下一刻已到面前!
&esp;&esp;好快的马!
&esp;&esp;一匹枣红色的骏马,躯干匀称而流畅,目光炯炯,如照夜千里。
&esp;&esp;少女几乎已忍不住赞一声:“好马!”
&esp;&esp;但更引人注意的是马上的人,那是一个梨花一般的少年。
&esp;&esp;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形容,没有人会用梨花来比喻一个男人。
&esp;&esp;但任何人看到他,都会想到梨花。
&esp;&esp;梨花一般的骄傲,梨花一样的寂寞。
&esp;&esp;雨中的梨